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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实与态度

[color=Blue]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真实与态度

　　这篇有些长了，期待有人看完吧。麻烦版主多费些功夫了。在今年的末尾发
贴，恭祝大家新年快乐，虎年如意。希望大家都很好地总结过去的一年，为新的
一年积蓄好力量。看到论坛的不断改善和进步，我也要共同努力，不断改善自己。

　　[ 孔子] ，你看了吗？我没看，估计以后电视台演的时候，能看上一眼。这
几天其实我没少看贺岁片。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单个拿出来说什么，什么[ 花木兰
] 、[ 刺陵] 、[ 风云２] 之类的，总地来说就是「烂」，而且今年很有趣的是，
明知道会很烂，可是看到以后才发现「居然可以烂到这样」，当真出乎意料之外
了。

　　说来这个贺岁片，其实和命题作文差不多。我以前的文章里也讲，这个档期
很多题材是碰不得的，比如悬念惊悚，家庭伦理什么的。挑来挑去也就那么几样。
再加上现在中国人的幽默感集体萎缩，还有很多搞笑的内容与和谐社会的文化导
向冲突，所以喜剧片也就被阉割得没什么新意了。而科幻呢，中国电影的想象力
一直不怎么样，再加上即使有想象力，也花不起那钱。那怎么办？还能怎么办，
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！

　　好歹我们明星还是很多的。尤其还有很多许多年都见不着的。片商给鼓捣出
来，大肆渲染说「这些年的潜伏，就为了这一部戏」。其实谁知道他干嘛去了。

　　好嘛！现在这个状况大家都了解。你要是制片人，你要是导演，也急啊。您
看，题材就那一两种，能用的人也是好几个戏地倒腾，今天在这，明天在那。眼
看这年末就到了，时间又如此有限。怎么办？

　　这不是命题作文是什么，规定时间，规定题材，内容虽然不特定，可你想啊，
手头就那点资源，那些演员。谁能演什么戏虽然不确定，可是要赵本山老师去演
街舞少年总归太不靠谱吧。既然是命题作文，那大概什么样不用非得去看，大致
猜猜就行了。另外，因为是贺岁，所以结尾９０% 不可能是ｂａｄｅｎｄ。所以
结尾的悬念基本上也就没有了。那我就想了一下。究竟看片子还有什么乐趣呢？

　　说回[ 孔子].它「刚」还是满「刚」的。因为它在国内撞的是[ 阿凡达] 的
档期。所以求仁得仁的很快销声匿迹了。虽然题材弄得很牛，吹得也很牛，场面
很大，明星很多，地毯式宣传搞得很紧凑，可是还是销声匿迹。我最近经常考我
自己，就是这几年看的国产片子，过两年以后我还能想起几个，是哪个，会不会
有兴趣再把碟子拿出来看看。很显然，上面提到的国产片是绝对不会了。好啦，
胡玫宣传时信誓旦旦地说：「我们国产大片有信心打败[ 阿凡达] ！」现在看吧，
人家[ 阿凡达] 还好好的呢。

　　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。[ 阿凡达] 的正版ＤＶＤ现在有卖了。而按照以
往的引进速度，这么早就开始销售ＤＶＤ的状况是很少的。而[ 阿凡达] 在国内
还没上满两个月，正版就出了。这什么意思嘛。很明显啦，我们中国人要过年了，
外国人靠靠边嘛！现在恐怕很多影院还在放[ 阿凡达] 吧。ＤＶＤ的销售，应该
可以或多或少地降一下它的票房吧。越这么搞，我越觉得应该支持一下国外电影。
哪天去影院看看，要是票价降了，我再去看一场。

　　我也想，也许[ 孔子] 就是故意要和[ 阿凡达] 撞的。这样就可以标榜自己
是比较好的一部贺岁片。逻辑是这样的，[ 花木兰] 、[ 风云２] 它们在扎堆的
时候，大家都不相伯仲，观众从哪个放映厅出来都破口大骂，这些片子很菜是不
言而喻的。而[ 孔子] 同期面对的是强大无比的[ 阿凡达] ，输乃是众望所归。
所以这个原因上就比较能拿得出手了，即「运气不好」。不是我们拍得差，也不
是我们演得差，关键是运气不好。同样的逻辑还有「一样是被干掉，被师长干掉
总比被连长干掉好」。

　　前面说了，贺岁片都是命题作文。要说苦，这些片子还真是满苦的。命题作
文确实是难写啊。要想写得好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当然意外的情况除外，
就是这个题正好是我要写得东西。最可怕的是即使写得还不赖，可是看的人不喜
欢这类东西。比如写篇文章骂人，骂得超精彩，文辞华美，旁征博引，引经据典，
鞭辟入里地把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。结果恰巧被这个人看见了。结果恰巧他又是
考官。

　　[ 孔子] 就更苦了。选这么个题材就很让人闹心。孔圣人人家好好地在地下
呆着，中国人隔三差五地就把他老人家折腾一遍。一会说摒弃，一会说继承，一
会说老夫子，一会说老流氓。说来最近还有个挺类似的历史人物，就是曹操。挖
人家的墓之后，又要借人家搞开发，也把人家折腾得不行。曹操在中国人的观念
中是个很特别的存在。他和孔子不说哪个更重要，但是在我们的观念中有很多相
似的地方。说到中国的历史人物，曹操的知名度肯定能排到前几名，而且我甚至
觉得三国时期的人物能占据前十名里一多半的席位。现在说书、唱戏、说相声的
少了，隋唐宋元明清这些时代的传奇人物的故事，知道的人也少多了。但是架不
住电视剧的教育，纪晓岚、和珅之类的人物大家熟悉多了。孔子、曹操这样的人
物，虽然大家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生在哪，死在哪，干过什么工作，有过什么思想
之类的技术性问题。可是这样的人物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很牛，很了不起。
至于他们为什么了不起，估计全中国也没多少能说清楚的，即使说，恐怕也是自
己的看法吧。好啦，现在拍个电影，拿这种大家心中「神」一样的人物来开涮，
你还没等开机，估计口水就快把你淹死了。当然了，没出现这么夸张的情况，很
大程度上也说明其实国民对孔夫子的了解和认识也就是那样而已，反正大家说他
牛，那他就很牛好了。不像信奉宗教的西方，一听说要拍[ 耶稣受难记] ，大家
都抓狂了。

　　再说我觉得孔子的生活恐怕也满无聊的。而且详细地考查也太难了。所以，
没办法，只好用现代的东西，往孔子他老人家身上套。搞出了很多「殉道」、
「牺牲」、「不被诱惑」之类的人格。那些战争场面，情色擦边球什么的都是没
有办法的办法，要不然贺岁片怎么拍嘛。所以专家就评价说是「用现代时尚的符
号拼贴出来的孔子」。换句话说就是「没文化」。的确是嘛，要是拍个殉葬，拍
点战争戏，然后大家吃饭都是跪着，这就算是历史片，甚至史诗片的话。那的确
就有点恶心人的意思了。

　　这就说道这篇文章的主题了。就是虽然[ 孔子] 拍得很「没什么」，但是很
多批评其实也是无的放矢，比如「与史实不符」，「与孔子的思想不符」，「曲
解孔子」之类的。因为胡玫大可以反驳说：「我拍得是我心目中的孔子，拍得是
我对孔子的理解，不是历史教材。」这般说来，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再说的。因为
别人怎么想，旁人是没办法的。所以要是想来点直接的，还是找些逻辑错误，手
法问题之类的东西挑一挑。可是即使这样呢，人家还是可以说：「我拍得就是一
种没有逻辑的状态，生活并不是处处都有理性。」这么一说那也没办法了。这个
就是我想聊的，就是影片有没有必要去符合历史真实的问题。

　　其实这个问题说得绝对一点，是不需要答案的。因为在现实里是做不到的。
因为不光是影片还是其他的艺术形式还有纪录形式，只要是纪录，就无法作到百
分之百地还原历史真实。无论如何都会加入转述者主观的成分。就好像[ 史记] ，
司马迁的立足点已经很高，评断已经很努力地追求公正，但是字里行间都有他个
人的东西。同样的事件，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，而且是各自独一无二的表达。这
样史实本身落在纸上就发生了一点「偏差」了。而读[ 史记] 的人呢，又是每个
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，那跟司马迁的想法就也有「偏差」了。所以拍历史电影的
人如果说「我只是这种『偏差』大了一点」这样的话，或者反问「你凭什么认定
你说的就是历史的真相」，那这个争论就没完没了了。

　　但是，「做不到」和「完全不去做」是两个概念。我也不觉得把电影拍成历
史教材有什么好的。但是比较严肃的，想要拍出历史感的电影我也觉得必须要尊
重史实。那历史电影应该多大程度地符合历史呢？

　　一说这个我就想聊聊[ 三国演义].[ 三国演义] 就是历史作品。而且我觉得
这本书是很符合史实的。当然了，是和现在的很多片子，很多文艺作品相比，[
三国演义] 差不多都算「正史」了。而就[ 三国演义] 的影响来看，我觉得绝对
要超过[ 三国志].从古代到近代，中国能认字的人本来就不多，能看文言懂句读
的就更少了，大家对历史的了解不是看戏听书，就是口口相传。自然[ 三国演义
] 的情节会更受欢迎。再加上里面塑造的一个个形象很有典型意义，自然人们接
受起来就很轻松。现在呢，自然还是要比[ 三国志] 影响要大一些吧。

　　这样问题就来了。因为[ 三国演义] 的影响大，大家对历史人物的了解和对
小说人物的了解就混淆了。很多人谈起三国人物的种种事迹，实际上都是小说的
情节，跟历史完全无关。

　　我很讨厌[ 三国演义].其实应该说又爱又恨比较贴切。我最开始对三国的认
识，都是源于[ 三国演义].再加上评书的和各种电视电影的描写，我小时候对[
三国演义] 崇拜得不行。对里面的人物也很着迷。经常幻想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英
姿什么的。可长大以后就知道了，这些都是为了艺术创作的需要。简单点说就是
「扯淡」。至于从[ 三国演义] 改编来的东西，那则更是扯得没边了。

　　比如赵云在长坂坡，有人问了他一句：「来将通名。」他回了句：「常山赵
子龙！」我被这句话忽悠了好久，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。而且还很上口。古人
的表字都是敬称，也就是他人称呼自己时才能用的。自己称自己都要用谦称。所
以赵云不可能冒出一句「常山赵子龙。」而且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，要是我，想
也不想就是一句「我是你大爷」。而且三国时候是没有马镫的，也就是骑兵必须
有一只手控缰。所以一手银枪，一手宝剑，怀里揣个小孩这事，从技术上说是绝
对不可能的。至于七进七出，杀了上将六十多人这事，光想想把六十个成年人排
一排，让你砍，一般人没膀子力气也干不来吧。

　　还有貂蝉这人，历史上有没有都两说，非弄出来让她夹在父子之间搞了个不
论之恋。虚构人物没什么，严重的是大家伙都认为貂蝉确有此人，这就可见[ 三
国演义] 的影响了。还有京剧著名片段[ 失空斩] 里面的空城计啊，本来是曹操
和吕布的事迹，却转给了诸葛亮。更有意思的是，我还看过一篇文章，分析空城
计里司马懿的心理。说如果太快把诸葛亮干掉蜀国很快也会被干掉，回去以后曹
丕还在，没那么容易篡权。由此可见司马懿有可能知道是空城，但是故意假装中
计。本来就扯淡的事，还煞有介事地评一番。当然了，可以看作是文学评论。

　　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草船借箭这件事。首先呢，正史上没有可靠材料支持这
件事。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曹军为什么不射火箭。火箭成本又不高。即时成本高，
只要射几根扎到草人上，也就成了。如果说诸葛亮作了防火涂层之类的，那曹军
也该试探性地射两箭，看到不好使才放弃吧。再说我不相信曹操的连锁战船防火
涂层比诸葛亮的草船差。

　　当然了，我也知道文艺作品不能太较真。再说人家写得都够好了。其实我的
心理就和外国的小孩对圣诞老人的心理是一样的。小时候一到圣诞节就在床头放
个袜子，期待圣诞老人的到来，可是长大以后发现根本没有圣诞老人。这种被忽
悠的感觉真是不浅。而我一旦知道[ 三国演义] 扯淡，就老憋着找它的毛病和与
史实不符的地方。其实也不为了什么。就是这种心态而已。所以我看三国的戏，
改得和[ 三国演义] 越不一样，我越开心。

　　这就有问题了。[ 三国演义] 和历史真相相差如此之远，那为什么这么受欢
迎呢？[ 孔子] 有史实错误，怎么大家就很不爽呢？其实抛开主观，那真实就无
从谈起了。

　　姜文不说嘛：「（对于电影）主观的真实要比客观的真实重要。」就好像电
影[ 角斗士].我很喜欢，也没觉得有什么刺眼的地方。上映以后反响很好。也没
有意大利的学者站出来说，这个片子歪曲了历史。梅尔？吉布森的[ 勇敢的心]
和[ 爱国者] ，都是历史题材，都有据可靠，也都很扯淡。上映以后，也没有被
史学家拍死，而且反响也很好啊。不过有很多人也看不过去—英国人。梅尔？吉
布森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英国最不喜欢的大明星。因为他的电影里，英国人都是坏
蛋。还有[ ３００勇士] ，用脚趾甲想都知道，肯定是扯淡。但是我还是很喜欢。
不过还是有人指出它歪曲历史，阿拉伯世界都认为它歪曲了古代波斯和波斯人的
形象。

　　这样说来，电影严格的来说就不是符不符合历史了，大家似乎更关心它符不
符合大家的认识。前面说的片子虽然史实问题上似乎都不算严谨，能让观众认同
的是电影本身表达的观念。这个观念被认可以后，有人说片子不符合历史，大家
也会说，艺术本来就不是历史。

　　[ 赤壁] 被人指责脱离原著的精神。其实无非说明[ 三国演义] 的深入人心。
人们心中固有的形象已经存在了很久，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，自然看起来总觉得
与自己的感觉不符，别扭的感觉就来了。其实同是扯淡，哪有什么符合不符合的，
你扯你的，他扯他的而已。

　　[ 孔子] 很惨的原因就在于既不符合我们以往已经存在的孔子观念，甚至相
悖。而且主创人员想表达的东西也不被人们所接受。

　　有专家说，甚至孔子里的台词，有的都是从于丹的话改编而来的。换句话说，
主创人员没有自己的东西，没有体验，没有创造，在转述而已。这事情就严重了。
怎么呢？

　　其实我认为于丹没什么。不是说她说得不好，不对，而是我觉得于丹没什么
错。其实于丹在百家讲坛的课叫「某某心得」，「某某心语」。这就是逻辑上一
个无懈可击的说法。这就从根本上说这个「孔子怎么说」和「于丹怎么想」没有
什么必然的联系。因为于丹讲的内容，可以归纳为一个，就是「于丹的想法」。
她讲的不是「孔子的想法」。即使她的理解和孔子本人，和古人，和任何人不同
甚至相悖，那也是她的想法。前面也提过，不管是对是错，她就这么想的，这种
事他人是没有办法的。你觉得她想的不对，你别听就是了。如果国民都认为「于
丹说的就是对的」或者「于丹说的就是孔子的意思」，那我觉得是教育的一种缺
憾。无非是人太出名了之后，的确会影响到一些人，会有盲从的现象。但是谁又
能说自己一辈子没盲从过呢？我觉得这都在正常的范围内。至于很多专家貌似悲
天悯人地出来，为国民纠正于丹的误导，我觉得这就是实在没正事了才干这个。
天天纠正人家这不对，那不对的，无非是看着人家名气大了眼气。再说，挑错是
最简单的事，再完美的事物都能挑出毛病。

　　那怎么一说[ 孔子] 照抄了于丹的话，事情就严重了呢？很简单，态度问题。

　　我个人觉得中国人很喜欢讲态度问题。有个说法嘛「做不做得到是能力问题，
做不做是态度问题」。意思大概是说态度要比结果还重要。当然了，这两个哪个
重要很难说。但是我们通常觉得，只要态度好就给了我们一个原谅的理由。

　　而艺术创作恰恰是最不讲究态度的。就好像考试一样。有人十分钟答完，字
迹极为潦草，但是全对，考官还是要给满分；有人玩命写到考试结束，态度极其
认真，字迹工整漂亮，但是一道题都没答对，那就全都白扯。

　　而如果态度再有问题，那就令人发指了。其实前面的例子说得不全面。那个
考试只用十分钟的人，看看他平时的表现，就知道为什么他考试表现得好。而我
们呢，平时都在干什么。差距是产生在这里，而不是上考场的时候。彼得？杰克
逊拍[ 指环王] 之前，把托尔金的原著看了十六遍。按平常的速度，通读十六遍
得多长时间呢，再加上筹划和拍摄什么的。所以人家才敢叫魔幻史诗啊。都说[
阿凡达] 牛，人家憋多少年呢，才憋出这么一个大招。十几年的筹划和写作，再
加上找来各个领域的专家创造电影里的世界。詹姆斯？卡梅伦找到语言学家创造
了一门外星语言，有专有的词汇和语法；有物理学家计算潘多拉星球的质量，从
而推断它的大气厚度；植物学家给所有出现的外星植物建立它们的科学特性，创
造出它们在潘多拉星球的大气中生存的方式。还有各种学科的专家，共同创造出
潘多拉星球的整个生态环境。还要有插画家将所有这些科学幻想化为可见的各种
形象。整个电影里的世界，可以说有着严谨的科学依据。虽然我们看不到那些树
是怎么生长的，但是我们会觉得这是真的。这才叫做诚意。这才是态度。

　　孔子生活在那么久以前，他又影响了我们这么多年，他人生又那么伟大，他
在我们心目中又那么「神」。有这四点的一个人物，用一个命题作文的形式，怎
么能讲清楚呢。就好像[ 三国演义] 要用８００字简要地写完一样嘛。人家拍个
电影动不动就十几年。我们拍我们的「圣人」，才准备个两三年就敢拿出手，胡
玫不照抄于丹，她有什么办法。

　　近年的国产电影在宣传的时候，主创们无非是在强调拍这个戏多么多么辛苦，
克服了多少多少困难。这是让人很困惑的事。尤其很多人互相吹捧对方「敬业」。
难道「敬业」不是应该有的状态吗？强调克服那些困难，好像这部戏很有诚意一
样。总拿自己应该做的事来夸耀，时间长了不免让人反胃。而且从侧面也充分显
露出电影本身内容的空虚。就好像[ 三枪] 这种电影一样，除了说演员辛苦，导
演可亲之类的话，的确宣传的时候乏善可陈。难道要说这部片子「充分表现出了
人内心的丑恶和对这个社会的强烈控诉」吗？

　　而大肆地自诩「敬业」，也说明在我们的生活中「敬业」真的是一种很奢侈
的品质，除了「干大事」的人以外，要它都没什么用。在我们日常生活中，这种
品质并不多见。

　　别人说看完[ 孔子] 没哭，周润发还说：「你是人吗？」唉……人都怎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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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[i] 本帖最后由 萍踪 于 2010-6-15 12:25 编辑 [/i]]